Cleo's moment

4年前，盤旋在蘭嶼上空，俯衝跑道兩次未果，原機遣返台東豐年機場，那年我只看到蘭嶼。 (我曾經看到蘭嶼)

2012初夏之時，6月三天兩夜的員工旅遊—台東、蘭嶼，雖然僅能停留在蘭嶼不到24小時，但終可一圓當年未踏上蘭嶼的遺憾。4年前，搭乘遠航飛越了蘭陽平原、俯瞰花東縱谷。這趟旅程的第一天，早起搭了4個多小時火車，身心已疲累不堪。湛藍的天空隨著火車南下，逐漸染上灰階的色調，

鹿野的大草原上早已飄下綿綿細雨，黑白的天空少了高台滑翔翼在天空點綴，週末似乎少了點歡愉。在阿度單車店的生態之旅簡介下，讓這趟旅行充滿歡笑及知性。

草原旁，在戒嚴時期長達20公里的戰備跑道，如今成了2公里的林蔭車道。每年有超過千人躺在這大道上，無奈今天無法躺在濕漉漉的柏油路面上，聆聽田野間的蟲鳴鳥叫。

晚間，在那魯灣飯店用餐時，窗外雨已停下，但似乎強風在海面上作祟，從碼頭傳來當晚台東往蘭嶼船班停駛的消息，所以當晚在蘭嶼的旅客也被迫多停留一夜，也導致原本第二天一早需趕搭7點半往蘭嶼的船班，被迫延至10點半。

第二天依然早起，因為延遲船班，原本的早餐從餐盒變成了飯店的自助Buffet，算是整趟旅程的意外收穫。飯後，在往富岡碼頭的路上，天候依舊不佳，雨勢不斷。防波堤阻絕了堤外的驚濤，堤內的海面上的雨滴倒是顯得一片寧靜，在等候渡輪的遊客也渾然不知堤外的險惡考驗。

等候了半小時，往綠島的航班先行離去。一轉出了堤防的屏障，這艘綠島之星2號開始隨波擺盪，船側激起的浪濤幾乎淹過一半的船身。看見此景，也暗自慶幸一小時前已吞下暈船藥。

上船之後，強壓自己的身軀要在船身激烈擺盪前睡去。醒來後，已是4個小時後了，窗外分不清是暴雨還是激浪，此刻，眼前同團許多同事似乎歷經了劫難似的，倒的倒，吐的吐。船隻抵達開元港前，一場狂風暴雨早已盤踞蘭嶼上空。下船步往接駁的車輛途中，又是另一場來蘭嶼的考驗。

身體已半濕，上車後，發現連司機都穿上雨衣了。

距離港口10分鐘車程往民宿的路上，雨勢加劇，殊不知是梅雨的警報，雨勢滂沱有如颱風過境。抵達民宿，這時已是下午2點。原訂的行程，一下全都打亂了。這場大雨，沒了環島、沒了浮潛、沒了BBQ、沒了夜探蘭嶼角鴞、沒了最期待的探訪火山偃塞大天池。下午，睡了整個下午；晚上，打了整晚的橋牌。

第三天清早，伴隨著同寢同事的隆隆鼾聲，5點我就起床了。外面九分的天空一般灰，僅留下一分的一抹藍天；從天空速動的厚雲層可以判出，外頭強風依然，移動中的雲層不時露出些微陽光。

修正後的行程，假使天候許可，早上6點半集合去機車環島，10點半搭船回台東。把握這僅有一小時的空檔，一個人獨自步出民宿，一個人在蘭嶼探險。

步出民宿，門口可愛的原住民塗鴉，瞬間忘卻了房間內斑駁的牆面、脫落的壁紙、滿是汙垢的廁間。民宿的周遭，處處是半廢棄的建築物。踏上蘭嶼之前，車上的導遊數次說著蘭嶼的落後，與台灣本土至少二、三十年的差距。

與前一天十級風浪相較，今天的浪似乎顯得異常平靜。

廢棄的碼頭，有不少破舊的船隻停泊，眼下的蘭嶼跟想像中的有很大的衝突。我以為蘭嶼是未開發的純樸、是純淨的自然生態。反而，讓我看到的是開發不全的破壞痕跡。

為期兩、三個月的飛魚季裡，拼板船扮演舉足輕重的要角。剩餘的時間，它靜默地被安置在廢棄的港邊。

什麼時候還能大展身手，再重返它本來應屬的大海上，為達悟族人的飛魚季盡些心力。

木、石、竹、茅，在達悟族的建築扮演重要的地位。很遺憾，這趟旅行，沒有看見傳統達悟族的半穴居，僅只見到疑似船屋的建築。

上百罐的空酒瓶，是這島上的達悟族人和長居工作的台灣人，在辛勤工作後，飲酒作樂之餘的裝置藝術創作。

返回民宿的途中，一旁竄出的野豬，是這趟小小的探險中的驚奇。

木架屋下的醉客，也不足為奇。

返回民宿後，那僅僅一小時的機車環島，留下更多的遺憾。手中的相機，少了漫步田間的羊群、少了傳統建築的半穴居、少了天然石洞的十字架、少了遠方山邊的瀑布、少了晚間餐盤的飛魚，最重要的是少了藍天白雲。

在等待返回台東的船班，隔壁排了堆因船班取消而必需多留一夜的旅客。有人問我，我會不會想再來蘭嶼？我說，會。

這趟蘭嶼之行，雖然又添加了些遺憾，但是可喜的是，在按下快門前，我覺得黑色、白色的調性，比藍天下的蘭嶼，更能體現蘭嶼的原味，蘭嶼的純樸。或許，我更愛的是陰天下的蘭嶼。

後記：

1)    2個半小時返回的船班，真的是痛苦萬分，比來時更加驚險。暈船藥也發酵太慢，前面的三十分鐘，猶如雲霄飛車。

2)    X的，整個感覺還是一樣沒到過蘭嶼。四年前來碰上了東北季風，這次來遇到梅雨加上西南氣流。下次再來，給我個晴天啊。